大王叫我来巡山灬

叫我巡山大王!

【群像】满级大佬也想谈恋爱

这是一个,关于一群满级大佬,也想好好谈个恋爱的群像故事,末世背景,有大热cp,也有邪教cp,但剧情为主,谈恋爱重要,打僵尸拯救世界也很重要!


旧情难忘张九龄x默默守护王九龙x大反派小疯子郭麒麟x良心发现陶阳 

牙尖嘴利巫医孟鹤堂x重度昏迷团子良

唯我独尊张云雷x天下第一忠犬杨九郎

根据剧情发展,还会有其他cp出场,等出场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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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当漆黑石壁破土而出,将一行人阻隔开的时候,张云雷立刻意识到了这是郭麒麟在有所行动。石壁高耸入云,遮天蔽日,像一片深不见底的钢铁森林,将他和杨九郎的视线封得严严实实,无从得知石壁内部的动向。


  杨九郎本能的抓紧背上周九良的手,这可是孟鹤堂的命,眼下那人虽然生死未卜,但若将来还有再见的一日,他势必要将周九良完好无损的还回去。


然而他同时也担心着张云雷的安危,负责开路的秦霄贤和断后的张九龄,王九龙如今都被石壁困住,他们不得不自己保全自己,更何况,郭麒麟又给他们准备了什么样的难关,也尚未可知。年轻男人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既要顾全背上的人,又要分出心去注意张云雷的动向,两人只能尽力与活尸群周旋,边战边逃。·


  九字科弟子昂首挺胸,毫无畏惧,排成人墙横在两人与活尸中间,欲以血肉之躯挡住活尸的进攻,为两人争取离开的时间,底气十足的齐声喊道:


   “请社长和二师哥先走!”


  声若洪钟,充满着少年人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勇气和信念,这便是九字科。杨九郎的内心因为这声音震撼着,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


   张云雷眯起漂亮的狐狸眼,一丝赞赏的光在其中闪过,他正开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一柄漆黑的镰刀忽然从地底破土而出,笔直的斜插在他面前的地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杨九郎瞪大双眼,他和张云雷同时认出,那是张九龄的镰刀。


   但只有张云雷明白镰刀出现于此的意义。年轻的代理社长淡淡一声轻笑,从容上前两步,却在握住镰刀柄的一瞬间猛地发力。


   他先是扫视挡在身前的众九字科弟子,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你们不愧是小龄调教出来的孩子。”


   声音陡然一顿,傲然笑道:


   “只不过,你们的大师哥尚在,还不到需要你们来承担一切的时候。”


   话音落下,握住镰刀的手收紧,向上一提,将镰刀从地底拔了出来,冷冷地说了句:“都散开。”便从自觉让出一条道来的九字科弟子中间穿过,直面汹涌而来的活尸群,镰刀向胸前一横,顺势一挥,镰刀锋利的刀刃向前横扫出一阵劲风,被风扫过之处,活尸尽数断头,化成满地血水。


   张云雷一刻不怠慢的转过身,高声说道:


  “九字科弟子听令,突破重围,我们杀出长平城!”


  众九字科弟子齐声回应,唯有杨九郎隐隐生出一丝疑惑,他深深盯着手持镰刀,如战神一般的张云雷,心中暗自思忖:每个人的异能本该是各人专属,张云雷又是如何能将张九龄的镰刀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想到这里,看着张云雷的目光里下意识的多了一丝探究,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恋人本能的信任,虽然心有疑虑,却并没有过多担忧。


   况且他也知道,眼下他们并没有安全,现在并非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急忙迈开双腿跟了上去。


   他们距离坐落于长平市边境的铡刀口已经不远,只要过了那里,就算是彻底离开了长平市,一行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再次加快了狂奔的速度——写着铡刀口大桥的路标终于清晰的映入眼帘。


   长平市在大地震之前本是一座依山傍水,气候宜人的城市,一条贯穿城内外的大运河使这座城市成为云国的经济命脉,从长平市出行的人必然要经过铡刀口大桥,这座长达百米的巨型桥梁是长平市与外界唯一的连接,桥下是波涛汹涌的运河水,使人一见便心生畏惧。


   然而如今,这里似乎也并没能逃过灾害的侵袭,领头的张云雷先冲了上来,继而猛地刹住脚步,面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景象竟不知该惊讶还是习以为常,在他身后赶上来的杨九郎和众九字科弟子见此情景,也禁不住瞪大了双眼。


  连接长平市与外界的唯一桥梁——铡刀口大桥此刻已不在原处,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将它直接拔了起来,现今,它像一只沉睡的猛兽般横卧在对岸的空地上,又像是一座坚实的大门守护着它身后的什么东西。张云雷心生疑惑,顺着大桥朝远处眺望,只隐隐约约看见坍塌凹陷的高速公路和房屋废墟。


  若只凭此刻看见的事物判断,长平市郊应该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但杨九郎心知绝不是这样,且不说德云社多年来牺牲大量人力收集到的情报,单只凭铡刀口大桥不寻常的所在位置,也足可以证明这里有,亦或是曾经有人生存。


  杨九郎甚至怀疑,或许河对岸的人类中,也有一个和秦霄贤一样力大无穷的异能者存在,否则,他们究竟是如何将铡刀口大桥这样的庞然大物搬运到对岸,变成庇护他们的工具呢。


  身后的活尸很快追赶上来,情况容不得他们犹豫,张云雷面对被阻断的前路当机立断,将手中的镰刀朝对岸掷了出去,并迅速勾起手指,镰刀收到指令散成黑雾,继而再次汇聚成一座漆黑的桥梁,横在河的两岸。


    张云雷毫不犹豫的先踏了上去,回头飞快的扫了一眼身后,杨九郎立刻会意,带领九字科弟子紧随其后,朝河对岸狂奔,待众人都渡过了河,张云雷立刻抬手,猛力一握,化身桥梁的黑雾再次被打散,来不及过河的活尸群纷纷跌落进湍急的河水中。


    眼下,他们虽然暂时摆脱了活尸群的追赶,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松一口气,毕竟背后的环境,对于初次冲出长平城的他们来说仍旧是陌生的。忽然,一阵漫长的轰鸣声从铡刀口大桥后方传来,方才的动静似乎惊动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来势汹汹的灌入一行人的耳朵里。


    “什么人,先吃我一剑!”


    背后响起一声短促的呵斥,张云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欣喜,又立刻冷静下来,单手向空中一抓,黑雾化作镰刀回到手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镰刀一挥,迎面和一对双剑撞了个正着,利刃碰撞的一瞬间发出清脆的响动,将本来沉闷神秘的气氛划开一道口子,战火顿时从其中烧了出来。


    张云雷看清了,眼前正和自己对峙的是一个少年人,皮肤黝黑,目光澄澈,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却又不失少年特有的青春活泼的气息。他将少年上下打量一番,狐狸眼兴味地眯起来,勾起唇角,淡淡笑道:


    “你不要误会,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


    话罢,双手使力向前一推,将少年震退数米,听了他的话,疑惑地皱起眉,并不敢轻易收起手中的一双长剑。


   与此同时,与他一同冲出来的另一名年轻人——看上去要比他冷静得多——听完张云雷的话,仔仔细细的将这群外来人从头到脚观察了个遍,随即得出结论,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住手,土豆,他们是人类没错。”


   话音刚落,被阻止的年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伤天害理的话,一阵风似的回过身去,把一双并不算大的眼睛努力睁得似铜铃一般,狠狠瞪着自己同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旁若无人的尖叫起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大蠢牛!你连他们怎么过的河都不知道!还有我讲过多少次了,在外面不要他妈的叫我土豆!”


   被叫做“大笨牛”的人听见“土豆”的前半句话,正要辩解,可听见后半句话,又立刻改了主意——似乎对他来说后半句话才更为重要——忽然眯起眼玩味地瞧着对方,邪恶勾起嘴角,轻声笑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在家的时候我就可以这么叫咯?”


   “才不是——不对,这不是重点!!”


    猫儿被挑逗得直跳脚,而另一个人却好整以暇的笑着,正儿八经享受起了逗猫的乐趣。正在情况逐渐陷入僵局的时候,他们身后,夹在被折成两半的大桥之间的大铁门再次打开,一个人,一条狗从门内蹿了出来。


   “筱亭哥!九泰哥!你们还好吗!我通知老大了,他很快就到——”


   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孩子飞快的奔向门口的两个人,因为担心同伴的状况所以加快了脚步,跑得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面些微点缀着几粒青春痘——全是汗水,漆黑的眼睛里闪动着焦急的情绪,还没站稳就迫不及待的大声喊出声来。


    和他一起冲出来的是一条身体瘦长高大,黄皮短毛的猎狗,并不像它身旁的人类一般担心同伴的状况,反而立刻死死地盯住了张云雷一行人,恶狠狠地叫唤了一声跳了出去,男孩儿见此情景,又急忙大叫了一声:


    “慢着!九南哥!你答应老大先不动手的!”


    但或许,他们所做的约定只包括不许动手,而不包括动嘴。听见男孩儿的叫声,黄皮猎狗在张云雷面前刹住脚,并未发动攻击,但仍然对他龇牙咧嘴的露出凶狠的表情,见此情景,张云雷只觉有趣,虽然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却兴致盎然的挑起了眉。


   此时此刻,小男孩反而变成了己方阵营中最冷静的一个,慌忙地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吓到你们吧?”


见对面的一群大人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也自觉这话问得多余,急忙进入正题,问道:


   “你们,是从长平市过来的人类吗?”


   张云雷的笑容温和了许多,轻轻点点头,反问道:“那么你们,是大石镇的幸存者?”


   小孩儿还没开口,黑皮肤的少年便抢了先,道:“哪里还有什么大石镇,自从地震之后,长平城郊的几个镇子全被毁了,房屋坍塌压死了一片,变成活尸,被活尸咬死的,又是一片,如今幸存下来的人类,不过寥寥而已。”


   话罢,他身旁白皮肤的少年接话道:“看你们的样子,想必长平城内的情况也和我们差不多?”


   “甚至更糟。”


   杨九郎不假思索的答道,想起还被困在城内的同伴,忍不住握紧拳头。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杨九郎虽然仅仅只说了四个字,但在场的众人却都不约而同的感同身受。小男孩儿同情地看了一眼杨九郎,似乎想出声安慰他,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终于只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把眉头皱起来。


    直到沉重的大铁门发出第三次闷响,双方之间僵持的气氛才彻底被打破。


    “筱亭,九泰,甜甜退回我身边来。”


    低沉的声线自带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正如声音的源头——一名身穿黑色警官制服的中年男人——他把一句话说得干脆利落,被叫到名字的三人一刻不敢怠慢,立刻回到了他身后,而他随即背起手,昂首挺胸的站直,威风凛凛,坚如磐石,仿佛扎根在了他脚下的土地上似的,一双鹰一般的眼睛锐利的扫向对手,分明是平视,却又有一种睥睨之感,被目光扫视过的每一个人都只觉内心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拳头狠狠锤了胸口一般。


   杨九郎本能的握紧了拳头,他还未交手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是个狠角色,因此提高了警惕不敢放松,张云雷却比他轻松,他同样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力量,但却并没有觉得危险,对方并非来者不善,至少,此时此刻是。


   相反的,当他与那道目光对上的瞬间,他甚至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中年男人最后将视线锁定在了杨九郎脚边,正趴在那嗅个不停的猎狗身上,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道:


   “别做这么没礼貌的事,张九南。”


  话音落下,黄皮猎狗好像真的听懂了似的,只不过不以为然,虽然停止了嗅闻的动作,但仍在杨九郎身边不肯离开,抬起头望着中年男人,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中年男人不再理睬,再次将目光投向张云雷,宽阔的肩膀将身后的三人牢牢护住,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他们的老大,朱云峰,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张云雷不假思索,从容应答:“我们从长平城来,长平城如今已经被活尸彻底占领,我们不得不逃出城来。”说到这里,他便戛然而止,只露出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


  朱云峰一边听一边点头,见了张云雷的神情立刻会意,接话道:“那么,你们想必已经经历过一场恶战了。”回头看向身后三人,“这是我的三位得力助手,刘筱亭,张九泰,和樊霄堂,我们都原是大石镇刑警队的。”


又将目光投向黄皮猎狗,一本正经地说:“那是我们刑警队的最强武器,张九南。”


“在这座大桥的后面,还有一些尚存的人类,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和我们回去,依我看你们每个人都很需要好好歇息一下,不是么?”


他问张云雷,漆黑的眸子沉静如幽深的潭水,让人难以窥视那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但张云雷认同朱云峰的说法,他知道到这个男人的身后去是他们目前最佳的选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行了一礼,淡淡笑道:“只要你们不介意,那我们自然是愿意的。”


话音落下,朱云峰与他相视一笑。正要开口,却被张云雷又一次打断。


年轻的代理社长垂下头,纤细修长的手指似一阵春风般,温和的拂过斜插在他身边的镰刀刃上,坚定地说:“不过,可以再等一等吗。”


“我们,还有同伴没有出来。”


他的声音微微一滞,但并不忧虑,反而是杨九郎皱起眉,和他不约而同的望向身后一江之隔的长平城。


 “哦?”朱云峰忽然扬起嘴角,一丝兴味悄然爬上他的脸颊,笑着问道:“他们,还能出得来吗?”


 “出得来。”张云雷斩钉截铁地说,他的手握住镰刀刃,继而向下握住刀柄。


 “必须,出得来。”


 他从容地眺望着长平城的方向,将镰刀从地底拔出来,用力投掷出去,镰刀在空中化作一团漆黑的旋风,迅速朝它的主人所在的方向飞去了。


仍被留在长平城内的人类,正在石壁围成的牢狱里,和他们各自的对手进行着缠斗。


张九龄直到此时此刻依旧无法专心于眼前的战斗,满心都牵挂着石壁之外同伴们的安危,镰刀回到他身边的时间比他计算的久了一点,他疑心张云雷和杨九郎出了事,心中越发的不安,郭麒麟的拳头几乎快要来到他的面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然而还是慢了些许,拳头几乎贴着他的鼻尖擦了过去。


郭麒麟的愤怒也逐渐达到顶点,他不能忍受张九龄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记挂着别人,他的少年本应该像从前一样,眼里心里都只有他才对,任何分走张九龄注意力的人都让他嫉妒,生气,只恨不得将他们一网打尽。


“你为什么要分心!你怎么可以分心!!”


少年发了疯似的怒吼,眼见自己的拳头被躲过,毫不犹豫,反手一抓,张九龄闪避方才的一击已是勉强,此刻反应不及,被狠狠扼住咽喉,郭麒麟立刻使力向前一推,将对方死死地钉在石壁上。


“看着我。”


他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字一顿,声音像没有风浪时的水面,冷漠而平静,手上的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既不会让张九龄感到痛苦,又无法挣脱。他深深地盯着张九龄,双眼发红好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似的,愤怒的火光在那其中熊熊闪烁着。


张九龄终于反应过来,却丧失了反击的欲望,他与郭麒麟对视,却再也无法从那双眼睛里找到熟悉的天真烂漫,只有蹿升的愤怒中糅杂着几近偏执的占有欲和不甘心,把郭麒麟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般蹂躏撕扯,他的小小少年,因此变得疯癫,脆弱而又颓丧。


他猛然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了,像是有一把刀笔直的贯穿了他的心,令他感到一股无以复加的痛苦。


“我说我要你看着我,只能看着我!”郭麒麟继续说,声音越发的冷,也越发的强硬。


“我不许你分心,你的眼里,心里,都应该只有我,你应该只待在我身边!”


张九龄一言不发,只是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一般死死地凝视郭麒麟,到这一刻,他终于再也无法将眼前的郭麒麟与记忆中救赎了自己的人间天使重合。但或许,这才是郭麒麟本来的样子,自己一直以来所追随,信奉的,都不过只是虚无,是绝妙的演技和暗藏的野心编织的一场戏。


他此生唯一的光,戴着天使的面具降临他的世界,却最终引他心甘情愿的跳进了深渊谷底,他如今再想起曾经奉为珍宝的年少时光:朝他挥着手,笑容灿烂的大喊他名字的少年,漂亮的眼睛,明媚干净的目光。


此时此刻,他竟说不清这是缘还是孽了。


胸中的怒火烧得张九龄喘不过气,他像是在隐忍被灼伤的疼痛似的紧紧地攥住拳头。到此时,战争的双方都被窜升到顶点的愤怒包围着,他们忍受着相同的痛苦,相同的不理解,就连使他们变得如此的原因也默契的相似——他们深爱彼此。


因为深爱,所以更恨,更痛。


忽然,一阵轰鸣声从地底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一道裂纹从石壁所在之处向前延伸,像一条快速爬行的蜈蚣,目标清晰明确,直奔张九龄而来。


张九龄双眼一眯,攥成拳的手顺势张开。


“来!!!!”


他扯着嗓子怒吼出声。


漆黑的镰刀应声撞破地面飞出,回到主人手中。张九龄稳稳握住,朝着郭麒麟不遗余力的一挥,后者也已反应过来,立即退后躲过一击。而张九龄并不收手反而一跃而起,再次追了过去,镰刀刃如同一道闪电,笔直的从郭麒麟头顶劈下,容不得少年有丝毫犹豫,立刻作出两面石壁迎面接下。


两人紧接着又纠缠在一起,无论哪一方都速度极快,电光火石之间,已是数十个来回,最强之矛与最强之盾再次相遇,所向披靡,难分胜负。


重新拿回异能的张九龄再次恢复了战神般的气势,他垂眼静静凝视手中的镰刀,仿佛在看着一个同甘共苦的老友。


“你可让我久等了,多谢。”


他笑着轻声说,温和而自信。


“现在,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吧,我们一起杀出去。”


话音落下,他将手伸进口袋,再次握住了装在口袋里的药剂,他想起秦霄贤把药剂交给他时曾反复叮嘱他要找准时机再用。


而此时此刻,他知道,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郭麒麟“啧”了一声,他甚至懒得再隐藏,满心的不甘和欲望全都写在了脸上,他迎面朝张九龄奔去,准备发起下一波攻势。而张九龄只是用余光斜睨了一眼,将镰刀抛上半空,迅速变换手势,镰刀被打散成无数细小的利刃,像一团风暴,将中心的张九龄保护起来。


与此同时,少年从衣兜里掏出药瓶,一饮而尽。


郭麒麟几乎是在瞬间意识到了危机,他惊讶的睁大眼睛,透过乱舞的利刃风暴,看见站在中心的张九龄因为药物作用逐渐发生变化,身体开始成长,最后重新变回成年后的模样。


那也是郭麒麟最熟悉的模样,他看到这里,眼中的惊讶逐渐退去,被故人重逢的兴奋与欣喜所替代。


“这就是,孟鹤堂留下的秘密武器?”


他忍不住赞赏的点点头。


张九龄却不与郭麒麟周旋,他知道药的效力有限,必须把握时间迅速突围,他将利刃再次聚合成镰刀,一跃而起,倾力将镰刀劈下,郭麒麟脸上虽仍带着笑容,心中却也知道必须使出全力,他不得不凝聚起所有分散的力量来抵挡这一击,阻挡在他们四周的漆黑石壁应势轰然倒下。


镰刀与石壁碰撞的一瞬间,整个长平城地动山摇,轰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扰乱了活尸的听觉,使得它们好像慌乱似的四处流窜,张九龄的镰刀狠狠劈中郭麒麟的石壁,两人都不留余地的全力抗衡着彼此。然而彻底摆脱束缚,恢复全力的张九龄是无人可挡的,他沉声一喝,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向下一压,漆黑石壁在强压之下竟出现细碎的裂纹,紧接着,裂纹又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终于碎裂成两半。


    镰刀随着惯性继续下压,就在快要击中郭麒麟的时候,被张九龄果断的收回,但郭麒麟仍被石块碎裂的余力震得脚下不稳,向后倒去,张九龄眼疾手快,伸手一拦,将他揽进怀里。


    郭麒麟一时间恍了神,张九龄就势将他打横抱起,从活尸群中杀了出去,将他安安稳稳的放在一处房屋顶上,而他尚未从混沌之中清醒,眼中竟本能的流露出一丝恐惧,好像个怕黑的小孩子一般,张九龄与他对视着,目光深邃,郭麒麟便如同身在黑暗中忽然被一阵亮光笼罩,他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委屈,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小心翼翼地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下意识的轻声唤道:


    “阿……龄?”


   张九龄听见这称呼楞了一瞬,继而温和一笑,俯下身轻柔地抚摸心爱少年的脸颊,又忽然凑近,在他耳垂落下一吻,轻声说: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无论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


“等我,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便迅速从郭麒麟身边退开,转而跃下屋顶去寻找自己的同伴。


郭麒麟像个布娃娃似的安静地倚靠在楼顶,在方才那个迅速而温柔的吻里沉浸了好一阵子,方才再次回过神来,又恢复成冷漠无情的样子。垂下头,似乎想从如潮水般汹涌的活尸群中寻找到张九龄的影子,他感到一丝冰凉的触感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颚,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他也并不急着要把那些眼泪抹去,只是心中倍感凄凉,轻声的,颤抖着,呢喃道:


“你这个傻瓜,说什么带我回家,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哪里都是我的家。”


漆黑石壁倒塌的瞬间,何九华立刻察觉到是郭麒麟那边出了问题,当看见成年的张九龄从飞沙走石中走向自己的时候,便更确定这想法。


“把我弟弟还给我。”


恢复了全部实力的张九龄像冰冷的杀神,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他眼底翻腾的寒意好像能把所看到的的一切冻结成冰,挥动手中的镰刀,笔直的指向何九华,一字一顿的说。


少年的话好似有千斤的重量,由不得对手反抗,然而何九华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反抗,而是立刻把怀里的秦霄贤搂得更紧,好像此时的张九龄才是那个要夺走他的珍宝的恶人一样。他自己也为这下意识的举动所震撼,保护秦霄贤,似乎是自己的这具身体生来的本能。


亦或是,本就是他自己——


不,他不敢想。


秦霄贤却在这时醒了过来,像个刚睡醒的孩子,迷迷糊糊的半睁开眼,瞥见自己的三哥手持镰刀指着自己,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被镰刀指着的并非自己,而是何九华,他的头脑因此猛然清醒过来,可身体却还陷在方才的疲惫里,喉咙干涩疼痛想要冒出火来,但他还是努力的张开嘴,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来:


“不要……不许伤害……九华哥。”


话音落下,惹来两个人的沉默,张九龄眼中的杀气因此一滞,反而生出几丝疑惑,情不自禁的将何九华上下打量一番,警觉的问: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话问得何九华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张九龄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又像是在嘲讽着自己连这样愚蠢的问题也回答不出。


“我是什么人?”


他冷笑着反问。


“我也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陶阳在即将击中王九龙的瞬间突然停止了攻击,静静地站在他面前,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让王九龙好奇的睁开眼,看见陶阳安静的站在自己对面,还以为他终于认出了自己,欣喜得发狂,然而这情绪只持续了一瞬间,他就从陶阳无神的双眼里明白,这不过只是来自主人的又一道命令而已。


他不禁感到一阵心灰,在此之余,又转头环视四周的环境,见四周的漆黑石壁都已倒塌,他在闭眼时听见的巨大轰鸣声就来自于此,而这,应该也是陶阳突然被阻止了的缘故。他急忙四处寻找其他同伴的下落,便看见了那一幕:虚弱的秦霄贤被那名可以操控活尸的男人牢牢的护着,而张九龄——他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恢复成年体态的张九龄手持镰刀,直指着对手的情景。


“大师哥!”


他再次欣喜若狂,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飞快的奔了过去。


何九华瞥见陶阳再次动了起来,转过身跃上了一处房顶,他便明白这是郭麒麟的指令。他知道自己面对现在的张九龄没有任何胜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将秦霄贤放开。


秦霄贤却比他更不情愿,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焦急地喊道:“不要!九华哥!你不要又离开我!你——”


你让我下一次再去哪里找你。


这句话他没能说出口就被何九华强硬的推开,王九龙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将他接住,何九华回头看了三人一眼,终究什么也没有再说,他转过身,从秦霄贤的视线里走出,缓缓地,没进活尸群里去了。


“九华哥!”


秦霄贤大喊出声,在王九龙怀里拼命的挣扎,无奈,后者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来阻止他。


张九龄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两下,但他立刻将这异样遮盖了过去,只是飞快地说:“九龙,护着四小子,我们去和大哥他们汇合。”


王九龙用力点点头:“明白!”


他本想再次开炮攻击活尸群,而张九龄没有给他动手的机会,手中的镰刀打横一挥,顿时扫出一股劲风向四周炸裂开来,像汹涌的浪涛迅速蔓延到长平城的边缘,将活尸在电光火石之间杀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已经被活尸群包围的长平城竟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座空城。


另外两人都被这绝对的力量震慑住,不约而同的望向挡在他们面前的背影。


“这就是,德云社的最强武器吧。”


王九龙忍不住感叹。


三人抓住这间隙,迅速地朝长平城外飞奔而去,张九龄方才扫出的力量也波及到了房顶上的郭麒麟三人,整个长平城一时间地动山摇,如果不是因为郭麒麟迅速召唤出石壁挡下这股力量,何九华几乎以为自己和这座城都会被撕成碎片。


然而,郭麒麟在那之后却并有要追出去的意思,这令何九华感到疑惑。


或者说,此时此刻的郭麒麟本身就令他好奇。他眼中的郭麒麟从来都是强大而疯癫的,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他从未见过郭麒麟像今天这样露出如此沮丧不甘的神情,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难以忍受的打击似的,他甚至忍不住一股子冲动,想要去关心自己的同伴。


身边的陶阳已经先他一步采取了行动,小少年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内心的难过,走上前两步,将手伸过去,似乎想扶住郭麒麟,郭麒麟意识到了,立刻转过身,漆黑的双眸黯淡无光,恶狠狠地瞪了陶阳一眼,将他用力推开,低声吼道:“别碰我!”


陶阳的手在空中一滞,竟不知是被郭麒麟的眼神还是话语吓到了,赶紧缩了回去。


何九华站在一边旁观,他过去从未见过陶阳主动采取过什么行动,他为此感到惊讶,而在注意到郭麒麟脸上有明显的泪痕时,内心便更加疑惑不解。


不过,他又觉得,这样的郭麒麟反而才更像是一个人类了。


“我们不用追过去?”他好奇的问郭麒麟,后者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没有这个必要,他们即便是逃出了长平城,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落下,昂起头,眺望长平城外,铡刀口大桥的方向。


“去传信给朱云峰,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好,一定要把他们都留下。”


何九华点点头,应了一声“知道”,跟在郭麒麟身后离开房顶。


一轮战争结束了,但下一轮才要刚刚开始。


在长平城深处的一处房屋废墟里,孟鹤堂正静静地站在窗前,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可以抑制他异能的特制锁链,他是这座房屋里目前唯一的俘虏,而他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多的同伴被抓来这里。


他沉默着不发一语,只是把手攥成拳,深深的垂下眼透过窗户,朝长平城郊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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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各位满级大佬拿到冲出新手村成就。

下章开始开启新副本,新cp~

还是老样子,谢绝白嫖,红心蓝手走一走,谢谢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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